朵在傾聽,我接著道:“我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公主寶藏,但是我知道有很多人對公主的陪葬品日思夜想。可我認為即便真有公主寶藏,那寶藏也是屬於國家、屬於上寧的人民,而不是屬於某個人。”
頓了頓,我冷眼一掃道:“然而有一個人起了貪念,他妄圖把公主寶藏據為己有。很巧的是,這個人打聽到我的私人物業‘碧雲山莊’就是埋藏公主寶藏之地。”
我走到郭泳嫻身邊,從她桌前拿起一大疊剛影印出來的合約範本扔在會議長桌上:“於是這個人就想出一個秘密挖掘公主寶藏,並與我分享公主寶藏的計劃。計劃內容在這裡,大家傳閱一下。”
大家一聽,騷動變行動,紛紛把會議桌上的合約範本拿到手上細看。這合約範本就是張思勤給我的秘密合約,上面簽上他張思勤大名,就等我落款簽字。
片刻之後,會議室的騷動更厲害,所有的目光都看向張思勤。此時的張思勤臉色凝重,陰鷙的三角眼朝我射光咄咄逼人的寒光。我毫不畏懼,堅定冷漠的眼神也盯著張思勤:“大家一定知道這個妄圖挖掘寶藏的人是誰了。”
孫家齊第一個大聲問:“張思勤是誰?”
小張破口大罵:“這個渾蛋在哪裡?”
小卓憤怒地站起來:“總裁,我覺得這是一個騙局。”
孫家齊、小張、小卓他們三人自然都知道誰是張思勤,他們都是我安排好現場起鬨的,目的就是形成聲討之勢。其實大家看了合約範本之後已心知肚明,果然這三人一陣吆喝,大家更議論紛紛。
我趁熱打鐵,指著張思勤大喝一聲:“這個人就是我們公司的股東,張思勤。”
“啊……”
大家騷動得更厲害,股東們更是竊竊私語。我暗暗得意,這就是我為何搶先召開公司高層會議的原因,我要先形成強大聲勢來壓過張思勤。
一些原本打算跟隨張思勤的股東馬上見風轉舵、搖頭嘆息,其中更有人露出厭惡之色。
張思勤察言觀色,已明白形勢對他不利。他老奸巨猾,猛拍桌子站起來反擊:“李總裁,你說話要負責啊!你又沒有證據證明是我!我根本不知道什麼公主寶藏,這合約也不是我的,上面的筆跡是別人冒充的,你別血口噴人!”
我早料到張思勤會矢口否認,正想駁斥時,一位姓黃的股東大發雷霆,道:“張董,你就別狡辯了!你也用同一個方法遊說我,要不是李總裁在這裡挑明,我肯定會上你的當。我們是老朋友了,你連我都騙?”
我暗叫僥倖,張思勤以寶藏為誘餌,引誘了不少人。沒想到我這一攤牌,他的詭計馬上千瘡百孔。如果我李某一時貪心,到時不僅我一個人中計,恐怕很多人都會被他騙過去。
一位六十歲上下的許姓老股東很不客氣:“張思勤,你走吧!我給你面子。”
張思勤居然臉不紅、氣不喘,很平靜地說:“你們全部都在造謠生事,我根本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。你們串通好汙衊我、詆譭我,你們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。”
我冷笑一聲,譏諷道:“我就知道你不會承認。杜鵑,把錄音放給大家聽聽。”
話音剛落,身後的上官杜鵑拿起一枝錄音筆放在會議長桌上。
大家一看,馬上屏聲靜氣,豎起耳朵。
這枝錄音筆價格不菲,品質好得很,錄下的對話清晰得就像真人現場演說一樣。我肯定會議室裡的人只要聽力沒有障礙,都能聽出是張思勤與我在對話。當然,一些涉及到我隱私的內容已經刪除了,只剩下張思勤如何勸我跟他合作、如何引誘我上鉤、如何分配寶藏之類的對話。
“噓。”
幾乎所有人都發出一陣陣噓聲,才聽到一小半,會議室裡已是罵聲四起。
一些保持中立的股東的立場有了微妙的變化,甚至有人開始責問張思勤。不管指責張思勤的人出於什麼目的,都證明張思勤人望、聲望喪失。看樣子大局已定,我暗暗鬆了一口氣。
張思勤氣急敗壞的道:“李中翰,這個聲音不是我的!你陷害我!”
我佩服張思勤的無恥與狡辯,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在推託。我冷笑數聲,指著身側的孟姍姍道:“我陷害你?你想用假的二十億信用憑證騙我,要我與你同流合汙。你的卑鄙行為註定讓人不齒,剛才這位孟小姐就正義地向我揭穿你的陰謀。”
“你陷害我,你們陷害我!”
張思勤朝我和孟姍姍歇斯底里地怒吼。他一定想不到我能在最短時間內說服孟姍姍,可以說孟姍姍是所有計劃的突破口。
“陷害你?”
我大聲怒斥,再給張思勤新一輪的打擊:“各位股東,你們千萬別相信他有什麼資產。那些資產若不是假的信用憑證,就是詐騙自公司原總裁朱九同的遺產。
“張思勤不但詐騙朱九同的遺產,還凌辱威逼朱九同的遺孀。他與朱九同是好兄弟,但他連好兄弟的遺孀、女兒都欺負。”
說到激動處,我假裝痛苦不堪,語氣哽咽。
會議室裡馬上有人對張思勤叫罵,張思勤拼命想解釋,但得到回應的又是一片噓聲。張思勤暴跳如雷,情急之下道:“李中翰,你誹謗我!你現在就找朱九同的老婆出來,我要跟她對質!”
“你以為你所做的一切神不知、鬼不覺嗎?你以為綁架小月就能得到寶藏的線索嗎?你以為小月在你手上,朱九同的遺孀就投鼠忌器了嗎?
“哼,我就讓你的一切罪行暴露在大家面前,我們先在這裡審判你,然後再由法律審判你。杜鵑,你請美紗阿姨和小月進來。”
杜鵑答應一聲,開啟會議室的門,秦美紗和小月一同走進來,會議室頓時四下無聲。
張思勤一見這母女倆,嚇得臉如死灰,身體搖晃兩下,撲通一聲頹坐在椅子上,嘴裡似乎在唸叨:“怎麼會?怎麼會這樣?”
我冷冷道:“張思勤,你之前的詐騙只屬於你的個人道德誠信出問題。如今你綁架小月,那就是犯罪!就算有背景、靠山,有人脈關係,也保不了你。”
話一說完,我扭頭吩咐:“泳嫻,你馬上叫保全進來,先扣住張思勤。等我們討論完,馬上報警。”
秦美紗雙眼紅腫,顯然是哭了很久,她面目猙獰地瞪著張思勤,怒罵:“你這個畜生!你搶我的財產、欺負我,這些我都能忍。可是你為什麼綁走小月?你答應過我會放過小月的,你為什麼要抓走小月?”
張思勤突然淡淡道:“秦美紗,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。”
一剎那間我發自內心佩服張思勤,眼看他即將崩潰,可轉瞬之間他又恢冷靜。
只是他的冷靜與殘忍令我如芒刺在背,更加堅定我想除掉他的念頭。
“各位叔叔伯伯阿姨姐姐,張思勤昨天晚上找人綁架我……”
滿臉淚痕的小月絕不會放過控訴張思勤的機會,她的控訴激怒在場所有人。會議室裡出現騷動,以前朱九同的下屬紛紛上前要揍張思勤,卻被其他人攔住。
我抓住這個時機,既打擊張思勤又安撫朱九同的舊屬:“小月,你放心,壞蛋一定會受到懲罰。”
小月聽了後,邁開雙腿朝我跑來,滾滾而下的眼淚從她緊抿的雙唇流過。
張思勤對小月和顏悅色道:“我怎麼會綁架人呢?小月,你一定是誤會了,千萬別隨便相信別人的話。”
我大怒:“張思勤,你的手下已把你供出來了,你還狡辯?”
張思勤突然奸笑連連:“你們這是栽贓!這一切與我無關。既然你說我的手下已經被抓,那你何必等到現在才報警?哼,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供我出來?我也要報警。”
說完,張思勤居然慢悠悠地掏出手機。
我冷笑:“張思勤你別自作聰明,我是見小月完好無損,而你畢竟是KT的老臣,我才不想把事做絕了。你退出董事會,我不報警?如果你不知好歹,那我就不再客氣了。”
許姓老股東在一旁勸道:“張董,總裁宅心仁厚,你就順著臺階下吧。況且你名聲已臭,要再待下去已是不可能。”
曹嘉勇長長地嘆息一聲,道:“是啊,識時務者為俊傑,綁架是很嚴重的罪。”
張思勤揣著手機想了片刻,猛一咬牙:“好,我退出KT.各位,我先告辭了,後會有期。”
明明說了退出,還後會有期?這句話暗含的意味太強烈了。我驚怒交加,心知張思勤絕不會善罷甘休。
果然,張思勤走到會議室門口又驀然回頭:“李總裁,你不送送我?”
我看出那雙陰鷙的三角眼裡有異彩,可面對上百隻眼睛的注視,我當然不能露出怯態。回頭安慰秦美紗與小月兩句,我淡淡回應道:“那我就送你一程。”
天空依然烏雲密佈,依然下著不大不小的雨,空曠的一樓大廳玻璃門前,我與張思勤對視而站。不明就裡的人一定以為這是兩位摯友在分別時的不捨,實際上我們都想置對方於死地。
除了保全們遠遠地注視著我們外,戴辛妮那雙美麗的大眼睛也在焦慮地朝我觀望,她站在保全身邊不停地嘀咕著什麼。我知道戴辛妮是擔心我,我更知道,擔心我的女人何止戴辛妮。
張思勤陰陰一笑:“寶藏的線索我已經拿到手,我可以退出KT,但寶藏我仍然要挖。一切準備工作都已就緒,等雨停就開始。”
我冷冷問:“是要挖我的碧雲山莊嗎?”
張思勤堅定道:“如果有必要,碧雲山莊也要挖。”
我握了握拳頭又問:“如果我不答應呢?”
張思勤誘惑道:“你會答應的,沒有人會與錢財過不去。挖出寶藏,你可以買一百座碧雲山莊。”
我仰望天空,冷冷道:“笑話,如果寶藏純屬子虛烏有呢?我豈不是損失慘重?再說,你挖公主寶藏鐵定會遭報應。你看看這幾天老下雨,很快就要淹水了。以前有人毀壞‘五福香堂’,結果娘娘江淹大水,這次你要挖公主墳,說不定你馬上就會絕子絕孫。”
“呵呵。”
張思勤獰笑:“我不相信這些鬼話,碧雲山莊本來就屬於我,寶藏也是屬於我。如今我分你一份已算是夠客氣了,你可別擋我的財路。”
我盯著三角眼問:“我要是不同意呢?”
張思勤臉色一變,惡狠狠道:“那你就別怪我心狠手辣!小君沒事算她幸運,但我聽說你風流多情,身邊的女人不少,你能看好你的每一個女人?除了小君、戴辛妮,你還有郭泳嫻。嘿嘿,算了,我對郭泳嫻還算有一點眷戀,我可以放過她。不過像樊約……”
“樊約?你把樊約怎麼了?”
我大吃一驚,眼睛急忙掃視公司大樓前的停車位,果然沒有發現樊約的Civic.張思勤臉上閃過一絲得意:“放心,小樊約絲毫沒有受到傷害,她在一個很安全、很隱秘的地方休息,你不用擔心她挨餓受凍,我有吩咐人照顧她。不過話說回來,如果你仍然拒絕合作,那……”
“手段夠毒,出手夠快,佩服、佩服。”
我已經不恨了,面對一個將死之人,我只能憐憫他。
張思勤並沒有意識到他的貪婪、狂妄,以及對兒子的溺愛將給他帶來殺身之禍,他還在恐嚇我:“我也是沒辦法,為了挖寶藏,我把所有的錢都押上了。光打點政府官員就差不多耗盡全部家財,所以我挖寶藏不怕驚動政府,我答應捐贈
部分給他們。這給李裁聽,是希望李裁別擋我的財路、別擋的財路。否則別樊約、君們,恐怕連身難保。”
我冷冷問:“在是在恐嚇我?”
張思勤表點點
:“這。”
我淡淡:“來我答應與
了。”
張思勤眉飛
舞:“識務者俊傑,在悔來及。希望
霸KT,我
司的股票全部賣給。”
我冷哼
聲:“張董,果這話,我們不至弄到在這劍拔弩張。是我聽既我的碧雲
莊,寶藏?既搶奪君,不肯放月,甚至將我趕?呵呵,有打算
掉我,我是不是感謝懷慈悲?是這
與趕盡
絕有什區別?”
張思勤臉
變,他狡辯:“別聽秦紗這個

!”
我
笑兩聲:“秦紗不是
,是我嶽
,已經答應將月嫁給我。”
“哦?”
張思勤愣了
,難置信的
神我:“恭喜、恭喜啊。”
這,遠觀的保全
影移,曹嘉勇與周支農在我視線。周支農擺了V字勢,我振奮,他的是決定
的
擊,背周支農的張思勤有到這個勢。
的
顆石
放,我語氣輕鬆:“秦紗很
,我喜歡這個嶽
喜歡月。果有風
忙,我差
點失這
。”
楞了半晌,張思勤才驀醒悟:“原來是風賣我,這個吃扒外的畜原來是的
細。”
我洋洋:“昨晚我故讓風月的訊息透
給,
打給月,
秦紗來挾月、
月回。月在的恐嚇答應回,寶藏的線索。派
仔風潛入我的
室與月
,我了戲演
真,我讓月
仔的將青
瓷瓶打碎,取
寶藏的線索
給
仔。”
“什?”
張思勤驚恐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