呀,不過,你別怕,李中翰很快就要升到副經理了。到時候,紅酒當啤酒喝,呵呵!”
葛玲玲向我看了一眼,像祝賀,更像諷刺。我只能陪笑,皮笑肉不笑。
心裡卻極度不自然,我的副經理八字沒有一撇,可是葛玲玲卻已知道了。如此看來,朱九同已經和KT的高層打過招呼了,我嗅出葛玲玲可能對我接受朱九同的提攜很不高興。
第016章、賭局
“真的呀?哇,中翰哥真厲害,今天要謝謝你。來,我敬中翰哥一杯。”
樊約雖然是公關,但她入行時間短,酒量還很差,兩瓶見底後,她竟然滿臉緋紅,話也多了。
“還是少喝點吧!”
我把樊約喝剩的紅酒拿過來。
“不,今天我高興,我想喝。小翰哥,謝謝你送我的手鍊,真的漂亮!玲玲姐,你說這條手鍊漂亮嗎?”
樊約把粉白的左手舉起來。
“嗯,很漂亮。”
葛玲玲抓著樊約的小手左看右看,我從葛玲玲發亮的眼神感覺出她的讚美是真心的。她的手也很漂亮,兩個美女的玉手握在一起,把我饞得猛喝了一大口紅酒。
葛玲玲突然神秘一笑,從棕色提包裡拿出一隻小錦囊,得意地晃了晃:“小樊呀,玲姐我今天也收到一份禮物喔,你看漂亮不漂亮?”
我一看小錦囊,頓時臉似火燒、心如螞蟻咬,真是難堪到了極點。幸好樊約只顧著看葛玲玲手中的小錦囊,沒有注意我的表情。
“什麼禮物?玲玲姐快給我看看。”
樊約好奇地問。
葛玲玲得意洋洋地看了我一眼,然後小心翼翼開啟小錦囊,拿出了一條精美的白金項鍊。那是一條星月形狀的白金項鍊,閃耀的星星偎依在月亮邊,就如同一對情人在纏綿傾訴,細細的鏈子就如同一條繩子,把星星和月亮牽到一起。
“哇,這條項鍊真的好漂亮!玲玲姐,誰送的?一定是大維哥吧?”
樊約大叫,她誇張的驚歎令葛玲玲更加得意。
“不是大維送的。”葛玲玲搖了搖頭,紅暈突然抹上她的俏臉。
我的心怦怦直跳,我從來沒見過葛玲玲的目光是這麼溫柔。恰好這時候,葛玲玲的眼光又掃了過來。一下子,我的心就被這勾魂的眼神抓住。哦,天啊,她真的很美。
“哦,我知道啦!一定有人喜歡玲玲姐,暗戀玲玲姐,然後偷偷送禮物。玲玲姐,你真幸福,能不能告訴我是誰?”
樊約又喝了一口紅酒,她的話越來越多了。
“他呀,就是……”
葛玲玲眯著眼睛。
“咳、咳、咳。”
我是真的被嗆著了,不只是嗓子被嗆,連心都被嗆了一下。
我的心臟還是不能承受葛玲玲的愚弄,心中大倒苦水,為什麼我好心就沒有好報呢?
好不容易討她歡心,她居然拿來開玩笑,真把我活活氣死。
“你沒事吧?”
樊約遞過來一張餐紙,她的關切讓我感到舒服許多,看來樊約並不是假裝喜歡我。
葛玲玲卻一臉幸災樂禍:“背後說我壞話就這下場。”
我一聽,頓時大怒。心想這個女人真是小氣,太蠻橫了!不僅玩弄我的感情,還把我當成凱子,點了滿桌子的菜,可惡可恨至極,加上酒精催化血液的流動速度,我腦子一熱,冷笑道:“其實你戴這條項鍊並不適合,不如送給小樊,我覺得小樊戴上一定會好看些。”
葛玲玲的臉色變了,變得很難看,她咬著紅唇,一動不動地盯著我。我感覺出來了,葛玲玲在醞釀著怒火。
樊約還沒醉,她看了看葛玲玲,然後瞪了我一眼:“你胡說什麼?我戴就沒有玲玲姐好看,這條項鍊最適合玲玲姐了。”
樊約是公關,她很會察言觀色。
酒精的作用下,報復的快感意想不到的暢快淋漓。我這次不想再收斂忍讓了,而是拉起樊約的小手,故意很溫柔地撫摸:“其實,女人只要心地好,戴不戴首飾都漂亮的。如果心地不好、心胸狹隘、耍任性,縱然再漂亮也留不住男人。”
雖然我在和樊約說話,但眼角的餘光一直在觀察葛玲玲。我這一招嘲諷可夠陰損的,想想自己不也是心胸狹隘嗎?
樊約低著頭憨笑:“我才不任性,我心地好。”
我大笑不已,這個時候我就需要樊約說出這些話來氣氣葛玲玲。果然,葛玲玲的臉色愈加難看。我故意地用力握了一下樊約的小手,樊約“哎喲”一聲,我趁機把她的小手託到唇邊吹氣:“哎呀,對不起、對不起,太激動了,我是不小心,疼不疼?”
“中翰哥,你怪怪的。”
樊約羞澀地白了我一眼。
我趕緊色色地親了一下嘴唇邊的嫩嫩小手,樊約羞得連忙把小手抽走,我呵呵直笑。
這一幕調情嬉戲葛玲玲一直看在眼裡,我注意到葛玲玲看我的眼神不僅有怒火,就連看樊約的眼神也是非常凌厲。我卻開心透頂,因為我就想離間她們,想安排臥底在我身邊?哼!難說誰做誰的臥底了,我不禁有些沾沾自喜。
“既然這條項鍊我戴不合適,那乾脆不要了。”
葛玲玲突然冷笑一聲,揮起了手臂。我只覺得眼前一花,那條白金項鍊竟然從視窗飛了出去,掉進了芙蓉花叢中。
晚風拂過,花葉、竹子一片唾譁聲,那條花了我五千六百八十元的白金項鍊眨眼間就消失在夜色中。
我大怒,心疼得要命,但我又不能衝出去找。況且黑夜裡,找也是白找,也許就是在白天,也不一定能找到。
樊約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,她先是目瞪口呆,接著小聲地埋怨我:“都是你,你胡說八道什麼呀?”
我怒不可遏,聽了樊約的埋怨更氣了,忍不住冷笑道:“我看玲玲姐醉了。”
“我醉?我才沒有醉,就是喝上十瓶、八瓶也不會醉。”
葛玲也怒目圓睜地瞪著我。
我剛想諷刺她兩句,葛玲玲突然小手一揮,服務生忙跑過來,她指了指紅酒,又豎起了兩根手指:“麻煩再要兩瓶。”
我的頭大了,看來這個女人沒完沒了。
服務生的服務態度太好了,眨眼間,兩瓶紅酒就擺了上來。服務生剛想離開,葛玲玲又喊了:“等等,好事成八,乾脆再要多四瓶,湊夠八瓶。”
我大怒:“你喝得了那麼多嗎?”
葛玲玲點點頭,冷笑:“我喝不了,還有小樊。”
我心想九千一瓶的紅酒,萬一這個瘋婆娘發狠起來,真的要十瓶、八瓶紅酒,那我可要留在芙蓉園裡洗半年的盤子了。既然這瘋婆娘玩狠,那我今天就捨命陪她鬥到底。
惡從膽邊生,我就不顧忌太多了:“好,八瓶就八瓶,不過我先要和你賭一把。如果你輸了……你們兩個喝掉這兩瓶紅酒再說。如果我輸了,我乾脆再加兩瓶,湊夠十瓶,好事成八我可沒聽說過,十全十美我就耳熟能詳。嘿嘿,你敢不敢?”這確實一個公道賭博,我心想最好你葛玲玲不同意,我至少能把損失減少到最低程度。況且我已賺到了樊約這個大美女,算來算去,我也不吃虧。
“你輸了也要把兩瓶酒全喝完。”
葛玲玲冷哼一聲。
“沒問題。”
我心想,嚇我啊?
“怎麼個賭法?”
葛玲玲大聲問。
我一聽,頭皮有些發麻。看來葛玲玲的兇悍真不是裝裝樣子,而是兇到了骨子裡了,面對我的挑戰,她顯得很從容。
“隨便你,賭什麼是我提出,怎麼個賭法當然由你說了算。”
這個時候我當然更要表現大度。我估計在餐館裡,除了撲克牌就是骰盅,我對這兩樣都胸有成竹。
“那好,我就選骰盅。”
葛玲玲在嬌笑,笑得很嫵媚,似乎很有信心這場賭局已經分出了勝負。
當服務生把來兩具骰盅放到桌子時,我又想起了莊美琪,很想很想。我要感謝她,因為莊美琪是我的老師,玩骰盅的老師。莊美琪不僅能喝酒,玩骰盅的技藝也很超群,在酒桌上,只要她不願意,男人別指望灌醉她。如果說到玩骰盅喝酒,我估計男人更是一點機會都沒有。
幸運的是,我玩骰盅贏過莊美琪兩次,結果莊美琪醉了,是我扶她回家。酒醉後的莊美琪很誘人,但我和她什麼事情都沒發生,以至莊美琪常說我是大笨蛋。
她還曖昧地跟我說,她一生只在兩個男人身邊醉過,一個是她的第一個男人,另外一個就是我。
現在想起來,莊美琪那兩次酒醉也是裝出來的。
“怎麼?害怕了?”
看見我發呆,葛玲玲在譏笑。
我嘆了一口氣,說道:“我害怕?我只是擔心你們兩個都醉了,我怎麼把你運走。”
“哼,這你別操心,喝酒的人是你。”
葛玲玲冷哼一聲。
“那我們就開始吧!”
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。“來就來。”
葛玲玲鼓眉瞪眼,一副要吃人摸樣。
骰盅,也叫大話骰盅,每人五個骰子。搖停後,把雙方相同的點數相加,然後任意喊一個數字。如果不相信對方喊的數字,那麼可以揭開骰盅來決定勝負。
這是一種比運氣、比技術、比心理、比分析的智慧遊戲,愚笨的人和誠實的人都不適合玩這個遊戲。
我恰好既不愚笨,也不誠實。
“唰,唰,……唰,唰,唰……”
骰子在各自的骰盅裡發出了怪異的聲音。很快,我停了下來,葛玲玲也停了下來。看見服務生站在一旁伸長了脖子看熱鬧,葛玲玲皺著眉頭問:“你們要不要搬張椅子坐下來看?”
兩個服務生嚇了一跳,趕緊閃人。
氣氛有些緊張。我知道,如果我輸了,十瓶紅酒加上一桌菜就是十多萬。我所有的積蓄都將歸零,這可是我兩年積攢下來準備娶老婆的費用,難道我要打光棍?
為了減少損失,我暗暗祈求財神爺一定站在我這邊。
“兩個三。”
葛玲玲當仁不讓,她朱唇輕啟,乾淨利落,沒有半點猶豫。但我知道,她喊的這組數字,只是虛晃一槍。
“三個四。”
我想速戰速決,葛玲玲的迷人眼睛老盯著我。萬一中了她的迷魂大法,糊里糊塗地敗下來可就慘了。
“三個六。”
葛玲玲回答得也很快,她顯得很有信心。但凡強悍的人心理都有一種極端,就是極度自信。而葛玲玲報復心極強,這種人就是沒有絕對的把握,也敢博一下,看她的氣勢,多半色厲內荏。所以,我猜測她手中最多隻有一個六,而我骰盅裡恰好只有一個六。
此時,如果我喊別的,都會被葛玲玲揭開骰盅,我就會輸掉這次賭局,把我所有的積蓄輸個精光。可是,即便我想揭開骰盅,心裡也沒底,這萬一不是怎麼辦?
我同樣會輸個精光,我開始後悔了,俗話說:“貧不與富鬥”十萬、八萬對於葛玲玲來說,如同九牛一毛,而我卻是賭上了身家性命,這場賭局一點都不公平,我為自己的莽撞衝動感到後悔。
如今騎虎難下,總不能退縮,更不能耍賴。
深吸了一口氣,我大喝一聲:“開了。”
我很溫柔、很紳士地對葛玲玲笑了笑,然後揭開了她面前的骰盅,裡面赫然就是一個六點。我忍住狂喜,也把我的骰盅蓋揭開,也只有一個
點。
有兩個
點,葛玲玲喊
個
,輸了。
旁的樊約舒了
口氣,不知是因我勝利鬆了
口氣,是因這場緊張的賭
落帷幕鬆了
口。不管何,我是勝利者;勝利者應該,我笑。
葛玲玲在瞪我,的目
失了銳氣。
我不落井石,兩個怎分掉兩瓶紅酒是們的了。我禮貌站來:“不,我
洗間。”
離座位,我愉快極了。我估計,葛玲玲
定兩瓶紅酒全喝
的,是
個強的
,
定不樊約的
忙,更不昂貴的紅酒倒掉。
在洗間,我吹歡快的口哨,解了
急,
了
顆長在鼻
的
刺,才抽空撥通了君的電話,這個君在
什?電話很嘈雜,君顯是在街
。我很氣,間已經是晚
點了,我命令君趕快回。
“哎呀,在我玩到
點爸
不我半句。囉嗦,比爸
囉嗦!我的
了,難被
拐走嗎?”君向我吼,今古古怪怪的,讓我很不放。
“,回到給我電話。”
我不讓君覺我比姨
、姨父更嚴厲。
“啦,真是的。”
我再叮囑幾句,君已掛掉我的電話。
我悻悻罵了兩句才走洗間,剛回到座位,我吃
驚。樊約
有
、目
呆滯,到我回來了,抬了抬
皮,嘴嘟噥什。是葛玲玲卻神采奕奕,除了臉有點紅外,
點醉有。桌
,兩瓶紅酒已經被喝個
。
“……翰哥,我……我
暈,……送我回。”
個酒嗝
來,樊約連識有了,身體側倒在沙椅
。
“這是?”
我葛玲玲惑不解。
“噓!”
葛玲玲食
豎到嘴
間,向我眨了眨
:“愣
什,快抱樊
車呀!”
“我有結帳。”
我忙。
“放啦,我已經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