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維設下的圈套,無怨無悔。
只是,我這般滿腔的愛意是否能得到戴辛妮的感應呢?
我望著漆黑的夜空苦笑,因為我甚至沒有跟戴辛妮說過一句話。
自從知道這次交易的數額後,我就肯定這是杜大維給我設好的圈套,誘餌當然是這次交易後的佣金,為公司贏利了當然沒事,如果虧損了,我就成了背黑鍋之人。
公司裡能背黑鍋的人不少,但杜大維偏偏選擇我,那絕對不是我運氣差,而是我早成了杜大維要排擠的物件,誰叫我明目張膽地接近戴辛妮?
箭在弦上不得不發。
我已沒有回頭路,雖然道瓊指數與標準普爾指數有很大的區別,但萬變不離其宗,正如杜大維所說的,都是巨大的賭場,只是與賭場在賭法上各有不同而已。
我深吸了一口氣,為自己泡上了一杯濃濃的咖啡,重新回坐在電腦前,聚精會神地盯著顯示螢幕,不放過曲線的任何波動。
寂靜的辦公室裡瀰漫著緊張肅殺的氣息,偶爾是快速的鍵盤敲擊聲,我敏銳地捕捉著一條又一條關鍵的資訊,計算著一道又一道特殊的公式,這些公式是我多年鑽研的心得,前段時間,我就是依靠這些公式一次又一次逃避危險,一次又一次贏得利潤,雖然利潤不大,但成績斐然,在公司內部引起了震動,季度會議上,我得到了公開的嘉獎,風頭之健,完全蓋過了杜大維,升職的謠傳在KT蔓延開來,似乎前程錦繡。
榮譽突然而至,令我有些飄飄然,對女神的追求也愈加大膽,三天兩頭往公司秘書處跑,可冷傲的戴辛妮始終不正眼看我,連話都不跟我說一句。我毫不氣餒,因為我深知,單憑我現在的收入和地位根本無法匹配這位美麗佳人,所以,杜大維陰險的圈套在我的眼裡就等同一次機會,縱然危險重重,我也絕不會輕易放過。
“10234.773……10252.261……”
我拼命地計算,一波急劇的跌幅後,道瓊指數緩慢回升,我的計算也得出了結果,大盤已經無力上調,肯定會繼續下跌,根據公式的結果,我迅速入市進倉,賣空了大盤;為了穩健,我設定了停損點,總不至於第一次重量級的大交易就夭折了二十億。
接下來,就是膽顫心驚地等待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指數曲線就如同春雨後的蝸牛,進一步又退一步,退兩步又進兩步,幾乎是原地踏步,但我突然感覺到,一個新的探底就要來臨,果然,當我喝下第六杯咖啡時,道瓊指數迅速下跌,我激動地跳起來,粗略計算一下,我已賺取了一千萬,接著就是二千一百萬,二千二百萬……三千萬,眼見下跌的勢頭強勁,我產生了貪婪的念頭,沒有平倉,而是繼續沽空,我只要大賺一億,佣金就有三百萬,噢,我的上帝,三百萬似乎就在眼前,好運氣比我想象中還要來得快,進倉才十分鐘,我就贏利了五千萬。
呼吸開始急促,皮膚上張起的毛孔迅速向體外排出多餘的熱量,但我依然感覺渾身燥熱,興奮中。我猛然舉起杯子,卻發現杯子裡空空如也,回頭看了看不遠處的飲水機和存放咖啡櫃子,我猶豫了一下,拿起杯子跑到飲水機旁,為自己衝了一杯香濃四溢的熱咖啡。
“啊?”
當我端著熱咖啡回到電腦前,腦袋突然一陣暈眩,這短短的半分鐘裡,道瓊指數又緩慢回升,竟然把我前面所賺到的利潤幾乎全部吃光,氣急敗壞之餘,我再無心戀戰,趕緊平倉出貨,計算下來,幸虧有賺一千多萬,扣除稅費,幾乎沒有多少贏利,我大吼一聲,癱軟在椅子上。
半個月後,我意外升職,正式成為投資部的投資助理,還拿到了一筆數目不大的佣金,如果沒猜錯,這是我半月前那次冒險交易換回來的代價,是我用生命和前途換來的獎賞,經過了那一次豪賭般的洗禮,我彷彿在浴火中重生,不是像鳳凰變得更美麗,更矯健,而是變得更貪婪,變得心狠手辣。
不過,即使我變成一個心狠手辣的人,我依然殘存著感恩的心。也許我本性就不是十惡不赦,只是為了適應這個殘酷的世界而變壞而已,所以,只要靜下心來,我就會想戀愛,想親人,除了戴辛妮外,我還思念在遠方的姨媽和表妹。
我父母早逝,是姨媽把我養大,她是我母親的親妹妹。
很奇怪,我沒有母親的相片,姨媽告訴我,她與我母親長得幾乎一模一樣,所以我沒有改口,仍然把姨媽當成母親,稱呼姨媽做媽媽。
“媽,母親的身材也跟媽一樣好嗎?”
問這句話的時候,我才十五歲,姨媽吃驚地看著我,一般來說,只有成熟的男人才關心女人的身材,姨媽突然發現我長大了,她瞪了我一眼,最後還是她紅著臉告訴我:“姨媽的身材比不上你媽媽。”
我不相信姨媽對母親的讚美,因為姨媽的身材美的無可挑剔,我曾經有幸無意中窺視到姨媽沐浴,她有完美的身材,尤其雙腿間的那片與眾不同的潔白深深烙印在我的腦海裡。
唉!我又胡思亂想了,攢足的七天假期不用就浪費了,在接到姨父要求我立即回家一趟的電話後,我帶著濃烈的思念之情回到了家鄉。家鄉是一座風景如畫,沒有喧囂的小城市,回到家鄉,我可以徹底放鬆一下煩亂的心情,又可以見見可愛的小表妹。
記憶中,小表妹又瘦又幹,與“好看”兩字相去甚遠,更別說是美女了,何況我特別喜歡成熟的女人,所以對於小表妹我從來沒有非分之想,哪怕一丁點都沒有,可是,我一直很納悶,姨媽為何很不願意黏人的表妹與我太過親近,我曾經詢問過姨媽,她要嘛不願意回答,要嘛閃爍其詞,我猜測,也許是姨媽對血緣的禁忌。
離家兩年回到家,家還是原來的家,路還是原來的路,也許兩年時間太短,也許小城市變化太慢,家鄉在這兩年裡幾乎沒有多大變化。
可是,有一個人變了,這個人就是我的表妹,李香君。
見到我表妹的那一刻,我想起了那句老話:女大十八變。
“真是小君?”
和姨父姨媽一通噓寒問暖後,我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,真不敢相信,這位長髮飄飄的美少女就是我的表妹。
“哥,你的樣子也太誇張了吧,我還……還不是原來那樣子,倒是哥兩年不見,變得……嘖嘖……”
小君的聲音從小就嗲,這句話最後的“嘖嘖”兩字,讓我記憶起了熟悉的聲音。想不到,我在表妹的眼裡,也發生了很大變化。
“什麼叫嘖嘖啊?說說看,你哥變成什麼樣子了?”
我眯著眼睛,上下打量這個美若天仙的李香君。
“當然是變帥了,變成熟了,還變得有點壞壞的喲!”
小君咯咯嬌笑,不停地擰著衣角,少女特有的羞澀和嬌憨令我如沐甘霖。
我假裝拉黑臉:“哥像壞人嗎?”
“還說不壞,有你這樣盯著人家看的嘛?怪怪的。”
小君插著柳腰,一副不辯倒我不罷休的樣子。
這又讓我的記憶回到了以前那個熟悉的表妹,小君自小就愛和我頂嘴、抬槓,無論大事小事,總喜歡和我辯論一番,那股執著勁,真的如電影《威龍闖天關》裡的周星星,黑的能說白,白的能說成黑,估計死人也能說活過來。
“你變漂亮了哥才看的嘛。”
我內心不得不承認,剛才看小君的眼神有點曖昧,因為小君確實與以前大大不一樣了。
“那麼說,我以前很醜囉?”
小君的音量提高了幾個分貝,不過那嗲嗲的聲音聽起來還是軟軟的,酥酥的。
“以前也不是很醜啦,只是頭髮有點灰,皮膚有點黑,骨瘦如柴,對了,那時你滿臉都是痘痘,痘痘的大小又不太一致,有大有小,有紅有青,還有雀斑……”
突然,我發現小君的嘴角向下彎成了弧線,又大又圓的眼睛眯成了一條小縫,從這條小縫裡射出了一道凌厲的寒光,彷彿是一枝枝要人命的利箭。
察言觀色不是我的強項,但小君臉色的變化就算是笨蛋也能看出來,我已覺察到強烈的危險訊號,所以趕緊閉嘴,可惜太遲了,漫天的紅影飛撲而來。
飯桌上,家常菜飄香。
我伸出了各有兩道抓痕的雙手,向姨媽訴苦:“媽,你看看小君,樣子變了,性格還是老樣子。”
“我看小君沒變,你也沒變,還是寵著小君,你這麼大的塊頭,要不想給小君抓,她能抓傷你嗎?”
姨媽目光如炬,白了我一眼後,給我碗裡添夾了幾根四季豆。
“番茄肉沫炒四季豆”一直是我的最愛,姨媽果然記掛著,我心裡一陣感動,禁不住看著美麗無比的姨媽,除了鳳眼角上那淡淡的魚尾紋外,四十三歲的姨媽與十五年前沒什麼兩樣,樸素的白襯衫,雪白的脖子,脹鼓的胸脯。
“媽,哥給我買了好多禮物,為了感謝他,我也給他夾菜,香噴噴的雞屁股一枚喔。”
小君把一塊像小山似的雞屁股夾到我碗裡,見我目瞪口呆,她促狹地大笑,一旁的姨父就苦了臉,因為雞屁股才是姨夫的最愛。
“小君,你哥最怕吃這東西,你還夾給他,真是的。”
姨媽也忍俊不禁,嗔罵嬌笑中的小君。我苦著臉,把肥美的雞屁股夾給了姨父,姨父慈眉善目,頓時眉開眼笑,大讚雞屁股是山珍海味都比不上的佳品。
“中翰,你給小君買的旅行包買對了,她剛高中畢業,整天在家無所事事,過段時間,我跟你姨媽都要忙工作,把小君一個人丟在家裡實在不放心。這次你回上寧市,就把妹妹帶上,好好照顧她,讓她在上寧市玩上一段時間,就算見見世面也好。”
咬著肥膩四濺的雞屁股,姨父笑眯眯地看著我和小君。我心中一動,忙問:“玩幾天?”
“愛玩幾天就玩幾天,如果不想回來了,你就幫她在上寧市找份工作,只有你照顧小君,我才放心。”
姨父的舌頭在口腔裡打卷,似乎在搜刮口腔壁上的雞油。
“這,沒問題。”
我心臟劇跳,姨父似乎話裡有話,難道他要把小君託付給我?
姨媽月眉輕擰,臉色微變:“老李,中翰工作也挺忙的,這事還要從長計議。”
姨父笑著擺擺手:“不用了,你沒看中翰遷就小君嗎?他絕對不會欺負小君的。”
姨媽有些焦急:“可是……”
姨父仰頭喝下一口六十度的老白乾:“別可是的啦,這事你說了不算,我說了也不算,你問問小君,願意不願意跟她表哥去上寧市呀?”
“咯咯,我願意。”
飯桌邊,小君的眼睛眯成了彎月,可以去玩,她當然開心,也不明白跟我回上寧市有玄機,上帝啊!這不會是真的吧?對於姨父的有心撮合,我激動得雙手發抖,雙眼發亮。
“你看、你看,多匹配的……兄妹倆。”
姨父大笑,我很少見姨父這樣開心。
七天的探親假期很快就過完,在家的那段時間除了和以前的那些同學,朋友喝酒敘舊外,與家人在一起的時間倒少得可憐,但我每時每刻都惦記著小君與我一同前往上寧市,變相嫁給我的事,直到小君和我一起坐上飛機,我才明白這一切只不過是一場幻夢而已,臨上飛機前,姨媽一再叮囑我:“小君單純,年紀又,千萬別讓跟男
往,萬
是君
了別
,這個
哥哥的替
仔細關,別讓君被
給騙了。”
“哦!”
我答應了姨
,沮喪極,望機艙不停走的
群
呆:是不是姨
不喜歡我?難我儀的
與我緣?難我找
個
黑黑,
邋遢,滿身狐臭的
老婆?
“哥,嘆什氣?是不是怕我吃的、
的?”
君單純的
睛明亮,彷彿穿我的思。
我苦笑不已,、
笑兩聲:“,哥疼來不及。”
“真的?差不,哼,是怠慢我,我向
告狀,嘿嘿。”
君狡黠笑了。
我卻暗暗笑,,我願
輩
我的、吃我的。
君有遠門,更別坐飛機了,飛機有飛,激
張
望,嘁嘁喳喳問個不停,我不禁覺笑,忍不住揶揄:“孩,矜持點,別讓
是土包。”
興奮的君被我
番嘲笑,頓安靜來,冷冷告訴我:“在到了
寧市吃的、住的、
的分
,這次我不計較。不,次不許再我是土包,不,有漂亮的土包嗎?”
我笑,惜飛機是
場,我忍,我承認,我確實有見這漂亮的土包。
飛機飛了,我身邊的土包卻嚇摟我的臂,嘴咿呀
叫,我終忍不住放聲笑。儘管君
的
切感到新鮮,近
個的飛程是很聊,君跟有乘客
,漸漸有了困,靠在座位
,歪脖打了瞌睡,我正明目張膽欣賞君的風采。
兩不見,毫不
的
,怎變變,變
個引
注目的
了呢?
我正納悶,
縷淡淡的清
飄進了我的鼻,我仔細打量君,是清秀脫俗,黑黑的皮膚,在卻此雪
,翹的鼻,長長的睫
,連
變黑細,柔柔散落在
,儘管機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