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小夥計也不是什麼硬骨頭,被袁傑抓住後,只是嚇了他一下,還沒用刑他就全招了。
當初王氏知道賈政的習慣,去誰房裡過夜都要先喝茶,她知道紅秀為了討好賈政,歷來都是親自去茶莊挑上好的茶葉。
王氏就買通了這個小夥計,等紅秀來選茶時,把這加了料的茶葉給紅秀。
王氏都已經查好了,紅秀自己不愛喝茶,這茶葉都是賈政一個人喝的。
果不其然,一切都很順利,賈政真的被毒死了。
按王氏先前的打算,等賈政死了,她就馬上以毒害賈政的名義把紅秀弄死。
可她沒想到賈赦夫婦會站出來,還報了官,還好王氏為了預防萬一,早就給了那小夥計一大筆錢,讓他跑路了。
沒想到這夥計辦事這麼不穩妥,這才多久,就被抓回來了。
王氏心裡恨的要死,現在王子騰要是沒死,自己也不會無人可用。
按王氏的意思,那個小夥計早就該被滅口了,可她實在是沒有親近的人可以做這事。
王氏親近的幾個陪嫁當初就被賈政給抄賣了,後來的身邊的人王氏也信不過。
看到袁傑把小夥計的證詞都拿出來,王氏知道自己逃不過了。
真到了這個時候,王氏反倒不害怕了。
反正她兒子死了,女兒嫁了,自己孑然一身,還有什麼好怕的。
想到這,王氏也放開了,直接承認了就是自己弄死賈政的。
“對,就是我毒死了那個窩囊廢,他自己沒能耐,還成日里對珠兒指手畫腳,都說虎毒不食子,他居然活活打死了珠兒,我這是為兒子報仇!”
賈母氣的臉都紫了,“你、你……”
還不等賈母說出什麼,王氏就直接冷笑著看向賈母,“老太太,你也別這麼看著我,當初你天天說著最疼珠兒,最後還不是沒有為珠兒報仇。”
賈母聽到王氏提到賈珠,心又開始痛了,“我何嘗不疼珠兒,可老二再怎麼也是珠兒的父親,他只是一時失手,後來不是把那個動手的下人處理了嗎!你怎麼還不罷休!”
王氏一臉怨毒,“老太太你當真當我是傻子,處理那麼一個下人有什麼用,你明明知道,就是紅秀那見人挑唆你兒子動的手,最後那見人卻什麼事都沒有!”
賈母一時語頓,當初紅秀懷著孩子,賈母雖然心疼賈珠,但那時賈政一個兒子都沒有,賈母想著紅秀肚子裡萬一是個男孩就可惜了,加上賈政又護得緊。
賈母當時又氣的中了風,話都說不出來,就放過紅秀,只處理了動手的那個下人。
等紅秀生完孩子後,賈政早就走出了喪子之痛,對紅秀護得緊,賈母又不想跟賈政對著幹,覺得他死了兒子夠可憐的,也就隨他喜歡。
可這一舉動讓王氏更加怨恨賈政和賈母,本來王氏對要不要動手還在猶豫,可賈政居然維護殺害自己兒子的兇手
。
那一刻,王氏就下定了決心,想了辦法吧把賈政毒死,還想著嫁禍給紅秀。
可惜沒想到賈赦居然報了官,而且那袁傑真還查出來了。
王氏全招了之後,袁傑就把王氏帶回了大理寺,殺夫是死罪,王氏這回是死定了。
賈母很不甘心,她攔住袁傑,想把王氏留下來自己處置,袁傑為難的看向賈赦。
賈赦擺擺手,示意袁傑直接把人帶走,賈母看到這情況,一腔怒火往賈赦撒去。
“老大,你怎麼不把人留下,這見婦如此惡毒,我要打死她為你弟弟復仇!”
賈赦翻了個白眼,“老太太,你消停點吧!朝廷自有法度,你放心,王氏跑不了的。”
賈母還是不肯放棄,嚷嚷著要親自為賈政報仇,還說著連王家也不會放過。
賈赦其實現在心裡爽快的很,他還沒忘剛剛賈母想把王熙鳳嫁給賈璉,還詛咒自己會在戰場上出事的事。
“老太太你現在覺得王家家教不好了?剛剛不是還一直對我誇讚王家的女兒嗎?我看你眼光一直都不怎麼行,王氏就是當初你替老二選的,得虧王氏暴露的早,不然連璉兒都被你害了。”
賈母本來就氣的不行,再被賈赦這麼一說,更是氣的臉都青了。
她指著賈赦,話都說不清楚了,“你、你……”
賈赦本以為這次賈母還是跟原來一樣,氣一會兒自己就調節好了,可沒想到賈母這次是真被氣狠了,居然兩眼一翻就暈倒了。
賈赦有點後悔了,早知道賈母這麼受不了氣他就忍著點了,萬一這個時候賈母死了,那他去高麗打皇太極的機會可就泡湯了。
剛剛袁傑在,也沒有其他下人在場,賈赦只能趕緊把下人喚來,把賈母扶回榮慶堂躺下,又讓管事的去請相熟的太醫過來。
太醫來後,給賈母把了脈就開始給賈母針灸,怕打擾到太醫,賈赦還有其他人都在門外候著,就留鴛鴦在裡面伺候。
到這個世界這麼久了,賈赦頭一次這麼真心實意的擔心賈母的身體,希望賈母這時候可千萬不要死。
賈赦的祈禱還是奏效了,忙活了大半天,太醫出來了,說賈母這次是怒急攻心。
她原來就中過風,雖然這幾年好好調養恢復的不錯,可情緒還是不能太激動。
這次王氏的事還有賈赦的話對她刺激太大,搞得中風又犯了。
這次太醫也是盡了全力才保住了賈母的性命,但這次賈母是徹底癱了,以後只能躺在床上,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著了。
聽到這,賈赦鬆了口氣,只要賈母現在不死就行,至於徹底癱了,在賈赦看來還是件好事。
賈家不缺伺候賈母的人,這樣也省的賈母老是搞事。
現在賈政死了,二房除了兩個還不知事的小姑娘也沒其他主子,賈赦也不能用二房來威脅賈母安分。
再說賈母現在年紀越來越大,脾氣反而越來越壞,賈赦這次去高麗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。
賈赦還擔心賈母在自己走後搞事情,現在好了,她癱了,就算想搞事也沒這個能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