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珍拿起賬簿,大概翻了下,看到內容後氣的七竅生煙。
賈赦了下賈治這群人,“九叔公,你口口聲聲說著祭田收入太少,族人們過的貧苦,可據我調查所知,你們這幾房在金陵那可是豪富啊!”
賈赦其實早就派人去調查過了,這箱子裡裝的都是這幾個族老家裡貪汙族裡財產,還有欺男霸女的證據。
賈珍看到這些人在金陵乾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,氣的眼睛都紅了。
倒不是賈珍多有正義感,只是賈珍想著,自己在京城被賈赦盯著,一點出格的事都不敢幹。
可這些混蛋在金陵仗著賈家的勢,什麼搶人田產,***女的,日子過的不知道有多逍遙。
賈珍是覺得心裡不平衡,他恨不得把這些混蛋直接弄死。
賈治看到這些證據,雖然心裡緊張,但還是想著賈赦到底還是賈家人,總不能真把自己這些人都給處置了吧!
賈治想著這麼多人,而且都是長輩,賈赦應該也有所顧忌,不過甄家的東西他們說不敢再想了。
賈治覺得還是對賈赦服個軟比較好,想到這,賈治轉頭就給了自己孫子賈故一巴掌。
“你個混賬東西!老夫讓你幫著族裡打點事物,你居然敢動這種手腳,老夫非得好好教訓你不可!”
賈故本來正在那擔心,結果賈治這一巴掌打來,直接把他打懵了。
他看向賈治,賈治不停給他使眼色,這爺孫兩平日沒少一起幹缺德的事,還挺有默契的。
賈故一下明白自己爺爺的意思,連忙跪下磕頭求饒,“赦大哥恕罪,實在是小弟一時糊塗,以後再也不敢了。”
賈赦沒理賈故,直接對著賈治發問,“九叔公,你們可不只是對族中財物動手腳,咱們賈家世代良善之家,可你們卻仗著家裡的勢,成日里魚肉百姓,把我們賈家的名聲都敗光了!”
賈治覺得賈赦就是想壓服自己等人,可誰讓自己這些人做事不謹慎,被賈赦抓到把柄了,只能低頭認錯。
“赦哥兒教訓的是,這些混賬東西太不像話了,以後我一定好好教訓他們,保證以後他們再也不敢了。”
按賈治的想法,自己這個長輩主動向賈赦低頭認錯了,賈赦也應該把這事翻篇。
可賈赦怎麼可能如他所願,他已經下定決心,這次一定要把金陵這邊這些蛀蟲清理乾淨。
賈治連連對賈赦說好話,可賈赦就是不鬆口表示,最後賈治也急眼了。
“赦哥兒,你到底什麼意思,雖然他們是有些過錯,但咱們可都是賈家人,你總揪著不放是想怎樣?”
賈赦冷冷一笑,“九叔公,雖然我是個帶兵打仗的粗人,但也知道有功必賞,有錯必罰,你輕飄飄的認個錯就想把事情了了,世上哪有這等好事?”
在這金陵,以前除了甄家,就屬賈家勢大,後來賈赦立功封爵後,就連甄家也讓著賈
家三分。
已經很久沒有人敢用這種嘲諷的語氣對賈治說話了,賈治一直被人捧著,早忘了賈家現在的權勢可都是賈赦帶來的。
見賈赦油鹽不進,賈治轉頭看向賈珍,挑撥離間的說,“珍哥兒,你才是賈家族長,就由著赦哥兒胡來不成?”
賈珍心裡翻了個白眼,他又不是傻子,這麼簡單的挑撥當然看出來了。
別說他怕賈赦怕的很,就是賈赦不出手,他也會收拾掉這些混賬,要知道看到這些混賬在金陵過的這麼滋潤,賈珍都快嫉妒死了。
“九叔祖不必拿話激我,我離京時老爺已經交待過我了,這次回金陵一切都聽大老爺的。”
賈治聽了這話,氣的指著賈珍說不出話來。
賈赦也不想跟他們多囉嗦,直接把自己的意思說了。
“九叔公不必再說了,國有國法,家有家規,你們魚肉百姓,觸犯了國法,挪用族中財物,又觸犯了家規,如果不罰,怎麼能服眾!”
賈治見賈赦這個樣子,乾脆撕破臉皮,拿著自己長輩的身份壓人。
“赦哥兒,你不用拿這些大道理來壓我,這些事都是我做下的,於他們無關,你有什麼就衝我來,我一把年紀了,你能把我怎麼樣?”
賈治其實也是被逼得沒辦法,這些年他把持著金陵賈家,管事的族老都是他的親近子侄。
賈治想著,自己把罪都攬下來,他現在是唯一的水字輩的人,賈家他輩分最高,想著賈赦不敢對自己下手。
可賈赦怎麼可能他說什麼就信什麼,而且賈赦也不是拿種尊老愛幼的人。
“九叔公不必拿輩分壓我,我和族長已經商量過了,你們幹出這些事來,有辱賈家門楣,明日我們會召集族人,把你們這幾房逐出賈家!”
賈治一聽大怒,“赦哥兒,你敢,我要進京找代善媳婦,讓她管教你這個不孝的東西!”
耗了這麼久,賈赦耐心早用完了,而且賈治根本不清楚京中的情況,居然用賈母來壓他。
“來人,把這些人通通給我押下去,派人把他們都給我盯住了,不準人跑了!”
賈赦剛說完,他那些如狼似虎的親兵就一擁而上,把這些人都給押起來。
就連賈治也沒有例外,其他人早都被嚇破膽了,只能哀哀求饒。
只有賈治,可能是被吹捧太久,真的已經糊塗了,這時還不肯認輸,還在破口大罵賈赦。
賈赦這些親兵對賈赦那簡直是敬如神靈,見這老頭如此不識相,敢辱罵賈赦,性急的親兵揮起手中的刀鞘就想給他兩下。
還好有冷靜點的人攔住了他,說這老頭年紀這麼大了,估計受不起,萬一把他打死了,壞了將軍的事就麻煩了。
為了不讓這老頭再出言辱罵賈赦,那人直接脫下腳上的襪子塞到賈治口中。
這些親兵個個都是些粗漢子,成天跑來跑去的,也沒有好好洗過,腳臭的不行,居然直接把賈治給燻暈過去了。
親兵們把這些人都押到賈府後面的空房裡看管起來,這群人被關在一起,紛紛都開始互相埋怨,說不該來惹賈赦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