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面前笑靨如花的女孩，張燁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。
沖天的血氣漸漸消散。
獵欲也在飛速下降，直至降到0％。
他臉上出現出淡淡的紅暈，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。
但他心中，卻一點都高興不來。
為什麼，他會突然聽不見她的聲音，甚至注意不到她？
是不是因為她的存在感在不斷降低，甚至連他都受到了影響？
可是……為什麼？
難道不應該是他不會受到存在感的影響，不論如何，都能看到她嗎？
不……是他太想當然了……
當初看到她的那一刻，他覺得自己和她就是命中註定的。
全世界只有自己能夠看到她，這種特殊性和唯一性，讓他為之著迷。
以至於他一直理所當然地覺得，自己永遠都是那個特殊的存在，自己是唯一能夠永遠注意到她的存在。
但現在看來……不是的。
他不能再這樣自以為是下去了。
不然總有一天，他會失去她的。
他不能忽略她的感受，因為這對於她來說，和【無視】沒有任何區別。
她是這個世界上最特殊，最純淨，最美麗的女孩。
想要和她在一起，就必須變成世界上最優秀的人，同時必須給予她更多更多的愛。
“小白，你的願望是什麼？”張燁突然問道。
“結婚！”白立刻道：“我要和你結婚，生寶寶！”
這直白的話語，無疑是讓張燁再一次紅了臉蛋。
哪怕他經歷了大風大浪，有著強大的心境，但面對她這樣純粹直白的愛意，他也總是會有點扛不住。
隨後他又道：“除了這個，你還有什麼願望？”
聞言，白不假思索地道：“我想要你能看見我，永遠都能看見我？”
“那……我該怎麼做？”張燁問道，表情無比認真。
“你喜歡我，就像我喜歡你那樣。”白說道。
“除此之外呢？”張燁又問道。
“還要……還要變得很厲害。”白又說道。
“要多厲害？”張燁眼中亮起光芒。
“厲害到……”白看向遠方，又看向天空，最後看向張燁：“厲害到我不管到哪裡去，你都能找到我。”
張燁沉默了。
兩人之間的默契，讓他讀懂了。
有一種神奇的力量，在讓她變得越來越強。
同時也在不斷影響著她。
還記得何青婷之前跟他說過關於白的一些事情，一些關於……【存在】的事情。
她說，白的力量，是一種區別於靈，卻在靈之上的力量。
而且當時白說，只要有他，就沒問題。
何青婷推測，那是她潛意識在引導，讓她說出了那些話。
那麼是不是可以推測，白在此刻被他所忽略，是因為她體內的力量在作祟？
因為力量太強大，白無法完全掌控？
亦或是他平時忽略了白的感受，使其力量作用在了自己身上？
而白曾經也和他說過一些關於【存在和
現實】的事情。
那時候，張燁還在感嘆白對此的理解深邃。
本來，他以為是白所經歷的過往，讓她有如此感悟。
但現在，他突然覺得，這或許也是白的潛意識所為。
亦或者……白是在刻意地引導他，或想要告訴他什麼。
因為這種力量過於強大，而強大的力量往往觸及到禁忌，所以白不能直接說出口。
就像蒂哈娜和老祖宗那樣，觸及禁忌的東西只能透過隱晦的方式來表達。
她說她想要他厲害到，不管她到哪裡，他都能找到她。
是不是說明……她會離開？
亦或者，會消失？
如果她的存在感過低，低到連他都無法察覺，那和消失又有什麼區別？
想到這裡，張燁不由得心中一慌，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。
不……不只是這樣……
如果只是要他變強就夠了，她完全可以直接說出來。
所以她一定想要傳達一些更深層次的東西。
那種東西，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是什麼。
而他必須找到答案！
對於白體內那種力量，張燁也還沒有多少頭緒，但他一定會去尋找。
而在此之間，他一定會比他以前更加愛她，更加不會忽略她的感受。
同時他也會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，就比如……何青婷！
對，何院士那麼聰明，或許可以推斷出一些什麼來！
“燁子，結婚～”見張燁沒有反應，白輕輕蹭了蹭他的臉頰。
頓時，張燁就融化了，一臉寵溺：“嗯嗯，結婚……”
“不過這樣的話，我們的計劃就要提前了。”
白眨了眨大眼睛，隨後興奮道：“是要攀登珠穆朗瑪峰嗎？”
張燁哈哈一笑：“對！”
“走吧，趕緊回去準備一下，咱們明明天一早就出發！”
“嗯！”
……
黑夜的城市中，一個戴著骷髏面具的傢伙在巷子中狂奔。
他面色驚恐，彷彿身後追著洪水猛獸中。
事實上……也的確如此。
“叮咚～”
“我有一個秘密～”
“悄悄告訴你～”
帶著俏皮的歌聲從身後傳來，不管他跑多快，那道聲音都在不斷靠近。
那道聲音明明清脆悅耳，透著俏皮的意味，但他卻一點都不覺得好聽。
因為他親眼看到那個唱歌的傢伙，用那把巨大的鐮刀，把他整個幫派八十四人砍成了碎塊！
他是最後一個了！
她就要來了！
恐懼越來越盛，那歌聲也越來越近。
“叮咚～”
“叮咚～”
“不聽聽這個秘密嗎？”
忽然，那道聲音出現在了他的身後。
他的身體宛若冰凍了一般，渾身冰冷，動彈不得。
恐懼，將他控制了。
他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四肢，只能機械地轉過頭去。
然後，他便看到了那道手持鐮刀的靚麗身影。
她的臉上戴著一個俏皮的小丑面具，小丑的腮紅，是血紅色的。
“叮咚～”
“秘密就是……”
“天堂並不為你敞開！”
“地獄永遠歡迎你！”
“哈哈哈哈！”
伴隨著一聲尖銳的狂笑，鐮刀劃過了他的身體，頭顱騰飛而起。
但還沒等身體軟下去，刀芒再次閃過，將他的身體分成了無數塊。
她就沐浴在獻血之中，將面具上的小丑腮紅，染得愈發鮮紅。
狂笑聲在街巷中迴盪著，所有聽到這個聲音的人，都躲在被窩裡，瑟瑟發抖。
而季無辛則一臉無奈地看著她。
這妮子，又殺上頭了。
吸收了恐懼的露娜，越來越病態，越來越兇猛了。
……
……